【博君一肖】“哥哥”扭蛋
*一个阴差阳错的养弟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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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哥，帮我解道题呗，在线等，急！”
肖战回：“发来瞧瞧。”
表弟那边拍了一张照片发过来，数字混着英文看得他头疼。
正咬着笔盖往草稿纸上写公式，隔壁的游戏群跳出来消息问有没有人一块吃鸡。
肖战点开一看这不就是刚跟他江湖救急的表弟？
这游戏群是之前表弟拉的，其实统共也没一块玩过几次，他有点晕FPS游戏，更何况作战场地就那么一块小的手机屏。
去了也只是为了凑数，一个行走的补给箱罢了。
低着头回他作业都写完啦就打游戏，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妈妈推门进来，一盘切好的西瓜放在他的右手边，肖战转头看还站在门边没出去的人：“怎么了妈？”
“宝宝，妈妈今天在超市里中奖了。”
肖战问：“抽纸还是肥皂？”
妈妈说：“是一等奖。”
笔从指尖啪地一声摔到卷子上。
肖战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张中奖券，烫金的文字微微凸起，肖战用颤抖的手摸过上面的“欧洲豪华二人游”。
“妈，马上就到暑假了！”肖战说，“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准备？”
妈妈面有难色：“其实......我想和你爸一块去，他今年也忙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能请出个年假来。”
好吧。
等妈妈出门之后肖战又对着桌上的草稿看了几眼，看得心烦，把它摞到到一边儿去，又从桌肚里掏出手机回了一句我也来，打开游戏等着人邀他进房间。
肖战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游戏画面，自我安慰道我不仅能坐飞机出国，还能跳伞游泳在草地上骑摩托。
落地不一会儿就被身后的人偷袭，一顿乱拳砸下来，肖战看着游戏里的小人变成了一个盒子，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
我也好想要个哥哥。
2.
肖战从画室下了课，正收拾东西打算坐车回家，问旁边顺路的同学：“一起回吗？”
同学说：“今天我哥来接我。”
“啊。”肖战点点头，“你表哥吗？”
这会儿教室里的人都在忙着收拾颜料盒画具，同学想了想把肖战拉到窗边：“我跟你说个秘密。”
肖战看了看四周，小声说：“如果是特重要的秘密就别说了，我怕到时候说漏嘴。”
同学说：“其实你说了我觉得也没什么人会相信，所以没事儿。”
肖战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同学按着他的肩膀：“就是巴拉巴拉巴拉......”
说完后同学看着他的脸。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
肖战问：“你想听实话吗？”
同学点点头。
肖战说：“我知道有家医院......”
同学：“滚。”
3.
肖战在楼下见到了同学的哥哥。
天气热，哥哥手里还提了一杯冰奶茶。
同学美滋滋地接过来，哥哥看着肖战跟他点头打了个招呼，说了句等一下，然后走到街拐角又买了一杯奶茶给肖战。
肖战道了谢喝着手里的冰奶茶，手肘捅捅同学的腰小声问：“这就是你花钱扭的哥哥？”
同学点点头，把哥哥的手腕翻过来给肖战看，上面印着一个字母S。
“据说每颗扭蛋都有品级，从A到S，不过听说还有个更加特殊的。”
肖战吸了一口奶茶，捂了捂有点痛的太阳穴：“什么啊？”
同学看着他乐了：“你这不还是信了。”
“我就是问问，问问也不行啊？”
哥哥温柔地开口：“其实我们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品级也只是根据每颗扭蛋的不同性质来规定的。”
“那最特殊的品级是什么？”
“说实话，由于掉落几率实在过于稀少，所以我现在也没有见过。”
4.
送走了爸爸妈妈，家里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起来。
肖战坐在沙发上躺着吹了会儿空调，又坐起来从包里翻出同学给他的纸条。
想着这都是假的，但还是顶着大太阳出了门，按着上面的地址找了过去。
推开门是往下延伸的楼梯，肖战小心翼翼地走下去，有点后怕起来
这里不会是从事什么不法交易的场所吧，一会儿就有几个蒙面大汉从黑暗处蹿出来摁住手脚问接头暗号。
越往下走就越亮，光源的中心整整齐齐地放着四个扭蛋机，原来真有这么个地方。
肖战倒吸一口气：“还真的有啊。”
被人从身后拍了下肩膀，肖战吓了一跳，不小心撞到其中的一个扭蛋机又赶紧把它扶好。
一个胖大叔说：“小伙子，我等你好久啦！”
肖战指了指自己：“啊？大叔，你认识我？”
胖大叔倒是不在意这些，背着手晃了晃脑袋：“一般人是找不到这里的，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肖战趁着他要唱起歌来的时候及时打断。
“这就是扭蛋机吗？”肖战凑过去仔细看看，“真的可以扭出人来？”
“那是当然。”大叔走过去挨个介绍，“从左到右呢，分别是妹妹，姐姐，哥哥，弟弟。”
“小帅哥，你打算扭个啥？”大叔问他，“现在人气比较高的是姐姐扭蛋哦。”
“我要哥哥。”肖战说。
大叔倒是有点惊讶，不过也指了指那台哥哥扭蛋机：“那祝你好运，一次只能扭一个哦。”
虽说是扭蛋，但价格倒是不便宜。
肖战点点头，看着里面颜色不一样的扭蛋，弯了腰，痛心地塞了几张粉色的票子进去。
顺时针扭第一下。
第二下。
第三下。
啪嗒一声。
肖战从那个口里拿出一个绿色的扭蛋，表面滑溜溜的，看着和普通扭蛋并没有什么区别。
大叔鼓着掌走过来，朝他撒了一把小彩片：“恭喜恭喜，这就是你的第一个扭蛋了！”
肖战捧着那颗扭蛋，心情有点复杂，扯着嘴角：“谢.....谢谢？”
5.
肖战照着大叔说的使用说明放了一浴缸的水，打开扭蛋把里面的粉末都倒进水里，然后走出去关上门。
在这期间不能开门，据说会影响转变效果，就跟田螺姑娘似的。
肖战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
按着遥控换了几个电视台，打开手机玩游戏，去厨房洗了个桃吃得手都黏糊糊，躺在沙发上看挂钟里的秒针走了一个半圈。
原来一小时那么长吗？
肖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一小时真的好——长——啊——
他忍不住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声音，想着自己会不会把水温调得太烫以至于哥哥刚一出来就热晕过去，手里攥着一条浴巾，屈着膝盖腿都蹲麻了。
时钟终于掐着秒稳稳当当地停住，肖战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他转动门把手进去，浴缸里还真的坐着一个人。
肖战挥了挥眼前的雾气，慢慢走近。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
肖战试探着提问：“哥哥？”
“哥哥。”
肖战坐在马桶上，耐心地纠正：“不是叫我哥哥。”
那人看着他，又叫了一声哥哥。
从浴缸里站起来，赤着身子面向他，肖战赶紧掏出浴巾把他的下半身给裹上。
那人也乖乖地转过去一点，肖战看到了印在腰窝上的字母X。
6.
他伸出湿漉漉的手握住肖战：“哥哥好，我是王一博。”
肖战说：“我是肖战......不对啊，不是你是哥哥吗？”
王一博说：“我是弟弟，你是哥哥。”
7.
肖战又去了一次扭蛋机那里，大叔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大叔，为什么我扭到的哥哥总说自己是弟弟？”
“啊？”大叔揉揉眼睛，“不应该啊，我看看。”
大叔看了看扭蛋的外壳，指着下面的一行：“你看这里。”
肖战凑过去眯着眼去看那跟米粒似的字。
上面写着“弟弟王一博”。
“不对啊，我明明扭的这一台。”肖战走过去拍了拍哥哥扭蛋机，“怎么会扭出个弟弟？”
大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可能工作失误，不小心混进去了.......”
“那现在怎么办？”
“你不满意的话就只能回收了。”大叔说。
“回收？”肖战问，“什么意思？”
“每颗扭蛋只能被扭到一次，如果扭到的人不要了的话，它就只能报废。”
肖战赶紧摇头：“那也不用.......”
他叹了口气：“弟弟就弟弟吧。”
8.
肖战只能自认倒霉。
回家的路上忍不住想，这地方售后服务这么差劲，居然还没倒闭么。
难不成真的是用爱发电。
9.
做饭阿姨今天中暑请了假，两人坐在餐桌边上面面相觑。
肖战先开口：“会做饭吗？”
王一博摇摇头。
想想也是。
肖战钻进厨房煮了两碗面端到桌子上，上面都漂着红油，递一双筷子给王一博：“我也不怎么会做，凑合吃点吧。”
王一博犹豫地夹了一筷子面条放进嘴里，不一会儿就张了嘴吸气。
肖战愣了愣：“不好意思啊，因为家里人都吃辣，所以就放了点，你不吃的对吧？”
伸手去拿王一博面前的碗：“我重新给你做一碗不辣的吧。”
王一博听着肖战的话，就那么轻轻巧巧地把自己从“家里人”这三个字中摘了出去。
坚持着用手包住碗沿：“没事，我可以吃。”
他的手劲比肖战更大，面汤在这次争夺中不小心洒出来浇在王一博的手背上，肖战诶了一声，拉着他到洗手池前边打开水龙头，把手放到流水下去冲。
油腻子挂在皮肤上，肖战摁了几泵洗手液，两只手并着把王一博的手给搓得干干净净。
肖战往上呼呼地吹了两口气：“疼么？”
王一博看着凑在自己虎口边撅起来的两片嘴唇，摇了摇头：“不疼。”
“还是重新做一碗吧，好吗？”
王一博点点头：“好，我帮你。”
10.
明天要交速写作业，肖战还差几张，在微信朋友圈求助。
有个朋友说我多了两张，匀你点，肖战这会儿正准备洗澡，赶紧回过去爱你外加一个噘嘴亲亲的表情。
准备进浴室的时候微信又传来新的回复，肖战扒着门框：“弟弟，帮我看看回了什么！”
王一博哦了一声，从沙发缝里抠出掉进去的手机，转头问：“密码是什么？”
肖战把数字告诉他，王一博解了锁，一眼先看到肖战刚发过去的“爱你”。
“没什么，一个表情。”王一博说。
长按绿色的对话框，在跳出来的几个选项里选了撤回。
肖战洗了澡，一边还擦头发，一边拿起手机窝进沙发，看到聊天记录里的那条撤回。
对话还没过去多久，肖战就忘记自己刚才发了什么。
“诶，你给我撤回了什么？”
王一博在房间里没有动静。
肖战干脆走进屋里，王一博正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干嘛。
走近一看，嚯，原来是在画画。
肖战站在左边看看，又走到右边看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弟弟，你画的老鼠啊？”
王一博停下笔，抿了抿嘴，抬头看他。
“怎么了？”肖战想着可不能在小孩刚开始学画画的时候就扼杀他的积极性，“你画得挺好，这胡须啊耳朵，栩栩如生，真的。”
“可我画的是hello kitty.”
得，这下直接把积极性给扼杀没了。
肖战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哈哈，还没洗澡吧？该洗澡睡觉了，不然长不高。”
昨天趁着超市打折给王一博买了几身衣服，现下爸爸妈妈留的生活费就显得有些紧巴巴了。
肖战觉得自己得找点事儿干，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摸着下巴想致富之道，微信群里又喊着要打游戏。
万事开头难，打把游戏再来。
王一博抱着脏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肖战手肘撑在大腿上，横着手机打游戏。
把衣服塞进洗衣机定了时，王一博穿着拖鞋走过去看。
四人小队已经阵亡了三人，语音里喊着这把没了没了赶紧去下一把。
“哥哥，你和谁一起玩？”
“啊，我弟。”肖战顺口回答，意识到王一博现下的身份，又赶紧补充，“表的表的。”
意思是哪有你亲呢，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哦。”王一博坐在他旁边伸过脖子去看，“我能看看吗？”
“好啊好啊。”肖战点了准备，想了想，“你要不要玩玩看？”
“可以吗？”
“可以啊。”肖战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扯过数据线充电。
王一博垂下头，水顺着发梢落在肖战的小臂，一滴又一滴。
肖战把手指插进他湿漉漉的发间：“你这头发没吹干啊。”
走到浴室拿着吹风机又出来，按了按键给王一博吹头发。
把额前垂着的刘海撩起来，里面正打得热闹，肖战看着游戏里的小人举起枪，瞄准镜里冒出一阵绿烟。
一时忘记把捂在王一博额头上的手给放下去，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背上喊了声nice。
王一博抬起头，肖战没撑住，下巴往下滑了滑，嘴唇隔着点距离对上了他的鼻尖。
“咳，吹头吹头。”肖战尴尬地直起身，“你继续你继续。”
王一博抬手抓住他要离开的手指，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坐我旁边。”
肖战看了眼微信群里此起彼伏的卧槽和问他最近看了哪位大神的攻略突然变得这么牛皮，一律回了个高深莫测的表情过去并加上俩欠揍的“秘密”。
然后伸手剥了个葡萄塞进自己身边那位“大神”的嘴里。
11.
肖战下课的时候发现王一博在门口等他。
“你怎么来这里了？”肖战有点惊讶。
“等你下课。”王一博说。
天太热，专挑着往树荫下走。
路边有人在卖椰子。
当街剥掉那层毛绒绒的皮，里面浅褐色的壳露出来，然后拿过一把刀往下一劈，转个圈又劈一刀，壳翘起来，用手拽掉，塞一根吸管进去。
整的像一出街头表演。
两人忍不住停下来看，还得躲着从围观人群中间穿过去的自行车。
“想喝吗？”肖战问。
“我都行。”王一博说，“哥哥你想喝吗？”
肖战这几天在网上给别人画小头像，也算是赚了几十元钱，看了看手机里诶屁屁的余额。
“买！”
扫了扫边上贴着的二维码，肖战抱着两个椰子，塞一个到王一博手里，椰子还是冰的，不停往下滴水。
“我们到边上喝。”肖战说，“这里人太多。”
王一博趁机拉住肖战垂在身边的手，对上肖战望过来的眼神：“我怕走丢。”
肖战捏了捏他的手：“你拉着我。”
椰子汁在手心里干透变得有点黏，握在一起的手掌就像两片将要融化的芝士。
肖战喝了一口，清甜的椰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把身体的温度都降了点下来。
“你那个甜吗？”肖战问王一博。
王一博点点头：“你的呢？”
“尝尝吗？”
肖战把自己手里的椰子递过去：“你把吸管放进来喝吧。”
王一博听话地把自己的绿色吸管塞进那个小小的洞口，跟肖战的吸管搅在一起。
肖战转过头又看了几眼劈椰子表演，下意识地转过头用自己的嘴去找吸管。
王一博的鼻尖就这样贴到他的嘴唇上，他的鼻尖点上王一博的鼻梁。
12.
“咳咳咳！”
“哥哥，纸巾。”
“谢.....谢了，回家吧。”
“还没喝完呢。”
“边喝边回吧。”
13.
画室老师要带他们出去写生，妈妈远在国外收到消息打了一笔钱过来让他玩得开心。
肖战看着桌前练画画的王一博，用指甲抠着手机壳。
怎么忍心丢他一个人在家呢。
肖战把画好的头像发给买家，买家说了修改意见，他通通回过去OK和微笑的表情。
画画画，改改改。
肖战算着那些钱，还差得远呢。
“哥，还不睡？”王一博揉着眼从床上翻了个身，撑着脑袋看肖战在桌子前奋斗的身影。
肖战架着眼镜凑在电脑屏幕前：“啊，马上马上，等我改完这个。”
“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不是。”
肖战掐着时间把图给人发过去，呼了一口气，关了电脑爬上床揉了一把王一博的脑袋。
“睡吧。”
王一博本来是平躺着的，现在也翻了个身，慢慢地贴在肖战的背，手里还攥着他的睡衣下摆。
14.
肖战是被热醒的。
空调的冷风掀起天空的一角。
动了动脚趾，被子填塞住漏出的空隙。
身后还贴着一个人，软软的肚子起伏着时不时地碰到他的后背，像是某种陷入深眠后变得听话的大型犬，湿漉漉的空气泡软了脖子后面一小块的皮肤，细小的绒毛都被水汽压得倒伏下来。
两个人都是赤条条的，只穿着超市里两条买一送一的白色棉质内//裤。
他瘦，骨头一节节地凸起，像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小毛栗，坚硬又甜蜜。
他看了眼搭在自己肚子上的那只手，青紫色的血管在手背的三分之一处开始分叉，抵达不同的目的地。手指弯曲成不同的弧度，有时候会戳到他的肚脐，很痒。
他们靠得非常近，热度隔着点距离烘着后背，像两根粘在一块很难分开的牛奶棒冰。
15.
肖战到家的时候发现王一博不在家，只给他留个张纸条说出趟门一会儿就回来。
这小孩，也没写时间，也没说一会儿到底精确到几时几分几秒，肖战急得在小区里转着圈找人。
“阿姨，有看见我弟弟吗？”
“大伯，我弟弟下午有来过这里吗？”
肖战问得口干舌燥，过了一会儿才有人说见过，刚才就在小区的活动中心呢。
那人逆着光，肖战恍惚地以为是某位神仙下凡给他指点明路了，赶紧道了谢赶过去。
肖战看到从某个房间里拐出来的王一博，赶紧喊了一声“弟弟！”
王一博扭过头看到他，慢慢笑开来，也跟他挥挥手：“哥！”
肖战跑过去：“你在这里干什么？”
王一博把手里的奖状递给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塞进他手心。
“给你。”
肖战看了看奖状：“舞蹈比赛？你还会跳舞？第一名......”
然后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小叠纸钞。
“我也能赚钱。”
王一博仰着脸看他，下巴到脖子这一块都是汗，脸也红红的。
“再过几年，我就能赚钱养你了，哥哥。”王一博捏了捏他的手，“你得等我。”
肖战开心，在路上买了个大西瓜，两个人各自提着一边，哎哟哎哟地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家。
“诶，今天的比赛有照片么？”肖战问。
王一博愣了愣，摇摇头。
“你等等。”肖战看着小区里跳着广场舞的阿姨们，“我去问问。”
肖战好不容易问到亚军的妈妈今天在比赛现场拍了几张照片，厚着脸皮要了几张让她发到自己的手机上。
肖战觉得自己就像是家长会上炫耀自己孩子成绩的家长，忒不要脸。
他美滋滋地看着那些照片，有几张完全照虚了，肖战还用手指放大看，语气有点夸张：“弟弟，你跳得也太好了吧！”
王一博害羞地笑笑：“也没有.......你喜欢吗？”
“喜欢啊。”肖战伸手去拎西瓜，“当然喜欢！”
“你喜欢就好。”
16.
写生的地方在一座山里，蚊子很多，画画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专心。
王一博补喷的那些驱蚊药水好像完全没有作用似的，肖战手臂上和腿上被咬了许多个蚊子包。
休息的时候两人找到路边的一家糖水铺子，正赶上了一波游客，里面都要排队。
空调也没啥用，墙上挂着的摇头电扇嘎吱嘎吱地响。
“我去排队。”王一博说。
肖战抓住他黏糊糊的手臂，怕他被人群挤丢：“诶，你.......”
“哥哥，你去占位子吧，一会儿就没地方坐了。”
“那你小心点。”肖战说，“想喝什么都点上。”
“好。”王一博点点头。
肖战找了张小圆桌坐下，一个大叔挤过来坐在旁边的一把塑料椅子上。
“大叔，这儿有人了。”肖战说，“您要不找别的地方坐？”
“没事没事，我就走累了坐一会儿，等会人来了我就走。”
“啊，好。”
肖战抽了张纸擦汗。
大叔捻着胡须看他，肖战被看得有点发毛，赶紧转头看王一博排到哪儿了。
“小伙子，我看你最近桃花运很旺啊。”
“呃......”肖战噎了一下，“您还会看相啊？”
“那自然，以前请我看相的人还得排队呢。”
肖战不太信这些，敷衍地点了点头：“哦......”
“我跟你说啊，这个.......”
“爸，你怎么在这儿啊，我都在那边找你半天了。”一个姑娘挤过来拉住大叔的手腕，“走了走了，导游喊咱们了。”
“小伙子，得把握住啊！”大叔做了个用力抓住的手势，“来了就抓住，可别让它溜走咯！”
王一博端着两碗红豆冰和两碗双皮奶过来，推到肖战身前。
肖战拨开他额前的刘海，仔细地擦了擦汗。
王一博抓住他的手腕：“哥，先吃吧，一会儿化了。”
肖战怔了下，磕巴地说了声好，舀了勺冰吃掉。
甜腻的，沙沙的颗粒感在舌尖慢慢化掉。
好像舌根被瞬间冻僵了似的话也说不利索。
“你.......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嗯？”王一博看着他，眼神像是画布里总是调不好颜色的那一汪溪水。
“你是我哥，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17.
王一博的hello kitty画得还是像只耗子。
肖战手臂上的蚊子包长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他拍了照发到朋友圈。
在一溜感到神奇的评论里只有王一博关心他痒不痒。
大巴车摇摇晃晃，肖战非要在这时候掏出本子来画画，线条都被晃得歪歪扭扭。
他仔细地看了王一博的侧脸然后下笔。
王一博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正昏昏欲睡，但发现肖战在画他，就撑着眼皮挺起腰来坐好。
“你是不是困了？”肖战问。
“......没有。”王一博偏过头去硬生生地吞下一个哈欠。
“睡吧睡吧。”肖战的手臂绕过他的脖子把脑袋往自己的肩膀上按，“靠着哥哥。”
18.
“哥，你后不后悔扭到了我？”
“不后悔。”
19.
“哥。”
肖战的上眼皮重的要死，不用一点力气就跟下眼皮黏在一起。
“......嗯？”
“你知道X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什么意思？”
20.
王一博把他的手翻过来，在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肖战名字的拼音。
左下，右下，然后交叉。
肖战突然清醒过来。
王一博的嘴唇贴在他的耳根：“哥哥，我本来就是要栽到你手里的。”
“你要收好哦。”
21.
肖战抓住王一博的手指。
他心想。
大叔，我抓住了。
他抓住王一博，抓住了夏日里的那一点甜。
像吃到一块皮薄瓤红的西瓜。
22.
肖战用画板挡住脸，他们在阴影里小心翼翼地接了一个吻。
23.
肖战再也没有推开过那扇奇妙的门。
那可是他的弟弟，他的弟弟就是最好的弟弟。
没有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