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杏鲍菇

我给你自由。

【马蛇马】Tox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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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杀手AU

没什么逻辑,写来自己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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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金在天台的水箱后面找到了胡硕杰。

他看起来不太好,黑色西服敞在风里沾满了灰尘,白衬衫上的血迹沿着布料纹理洇开来,延展成一幅边缘不规则的放射性图案。

韩金放慢脚步沿着血迹走过去,穿了一身黑,背后的狙击枪被收在盒子里,像某种名贵的乐器。

胡硕杰慢慢地屈起一条腿,让血液流动的速度减缓,低着头吸了口气,没有回头,他听见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胡硕杰的刘海被香槟打湿贴在额头,笑了笑:“看来你很会玩捉迷藏。”

韩金站在右后方盯着他的后脑勺。

刚才在黑暗中不知道打碎了多少的酒瓶,人们尖叫着抱头乱窜,子弹穿膛而出,越过无数的咯吱窝打在胡硕杰的右侧肋骨。

天台的风又大又冷。

韩金眯了眯眼,胡硕杰的衬衫湿透贴在皮肤上,血液被稀释成了淡粉色。

他举着枪弯下膝盖撑在地上,枪口抵在胡硕杰的胸膛。

“你快死了。”韩金说。

“是的。”胡硕杰抬起头看着他,“不过以你的枪法,我现在不该在这里才对。”

他把捂着伤口的手摊开来,一滩血还微微的冒着热气:“为什么呀?”

韩金眼神没有什么变化:“太黑了,没看清。”

“哦......是吗?”胡硕杰问。

 

韩金没有回答。

他想起在刚刚整个大厅断电前一刻的画面。

食指扣在扳机上,准心掠过无数的人,晃过一个人之后又移过去仔细看。那人扮成服务生的模样,正在询问一位穿着礼服的女士是否需要香槟。

他笑起来的时候侧脸的弧度很温柔,韩金慢慢地把十字准心定在他的太阳穴。

胡硕杰把香槟递到女士手里,礼貌地一鞠躬,突然转过脸,望向某个方向,那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举起托盘上的最后一杯冒着气泡的香槟,对着那里笑着眨了一下眼睛。笑容消失的时候大厅突然断电,话筒砸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酒杯落地,玻璃片割开皮肤,有一声枪响,然后是肉体撞到物体的声音。

韩金几乎是在枪声响起的下一秒就锁定了那人的方位,眼睛瞬间适应黑暗,他看见那人扯掉了领结,从腰后方抽出一把枪,长条桌上的香槟塔被打得粉碎,迅速坍塌下来。

 

胡硕杰破坏了韩金的很多次任务,同样,韩金也破坏了他的很多次。

数据呈现上升的趋势。

韩金不知道那人的姓名,只听说过他在杀手界的代号。

Toxic,有毒的,毒药。

就像那个人在得手之后留下的纸片上的烫金图案,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有人好奇地问韩金对于对方的看法,他总是不予置评。

“没想法。”

 

在某些方面他们确实很像。

比如同时在圈内出名,独来独往,做事干脆,效率高。

但又同时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听说你不喜欢笑。”胡硕杰的嘴唇发白,血液流失和夜晚逐渐下降的气温让他整个身体发抖。

很痛。

“反正我也快死了啦。”胡硕杰仿佛放弃挣扎似的垂下手,把头靠在水箱上,铁皮发出一声闷响,“你笑一个给我看看嘛。”

韩金的手没有动,对方的心跳通过枪管传过来,他感到胡硕杰在颤抖。

胡硕杰没有等到他的回应,艰难地直起身来把自己的身体贴过去,枪口被迫抬高,从胸口移到了喉结,胡硕杰没有忍住咳嗽了两声。

韩金的手微微收了点力,胡硕杰偏过头牵起嘴角笑。

“哎,你好无趣啊。”胡硕杰的嘴角渗出一点血,手指已经被冻得麻木,关节一动仿佛就要往下掉冰碴,“你有没有谈过恋爱?真想不出有谁能受得了你。”

韩金皱眉:“你少说话还能死慢点。”

“心疼我啊?”胡硕杰的笑容慢慢放大了,或者是死到临头胆子变得格外大,他甚至伸手要去握韩金的手腕。

当然很快地被韩金抓住,停在半路。

血从嘴角往下流,坠在下巴上。

或许是他冰凉的手指让韩金突然放松了点警惕,又或者是现在的模样过于狼狈。

韩金突然伸出大拇指抹掉了他脸上的血。

胡硕杰趁机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指,和手指上带着点铁锈味的血。

韩金很快把手缩回去:“你......”

“自己的血和别人的味道也没什么差别嘛。”胡硕杰舔了舔嘴角干掉的血痂,“不知道你的血是不是也是这个味道。”

韩金手上的枪管抵在他脖子上的动脉:“你怎么还不死?”

“谁知道呢,或许我在等一个时机。”

韩金的手一顿,声音压低:“你和别人合作了?”

胡硕杰罕见地没有答话。

“说话。”

 

胡硕杰的手指动了一下。

韩金看见了他眼里狡黠的笑意,然后下一秒手腕被人钳住往前猛地一拉,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水箱的铁皮被打出一个洞。

胡硕杰的头很快地一偏,手里的匕首转了一圈压在韩金的喉结上,划出一道冰冷的光。

韩金不爽地抿了抿嘴唇。

胡硕杰的刀锋没有划开他的喉咙。

他突然伸手用刀把抵住了韩金的后脑勺,硌着皮肤生疼。

胡硕杰抬头吻了他,牙齿狠狠地咬破韩金的嘴唇,血腥味弥漫开来。

仿佛是一条毒蛇正在缓慢地往猎物的身体里注入自己的毒液。

韩金的呼吸窒住,却很快地在疼痛中反应过来。

胡硕杰脱了自己的外套往他的脸上一盖,韩金又开了一枪,只打到了一件空荡荡的衣服。

 

怀里的人早就已经不在。

胡硕杰的腿跨出了天台,像之前在瞄准镜准心里那样朝他笑了一下:“你的血是甜的。”

头发被风吹乱,城市的灯光描摹着他的身体曲线和脆弱的伤口,仿佛能漏出一点光来。

然后整个人往下掉。

韩金跑过去往下看,只看见一顶降落伞缓缓地飘走,像开在空中的一朵礼花。

他举起枪瞄准。

他可以开枪,在心里估算着风速和角度,运气好的话可以把子弹钉进那条毒蛇的心脏。

他的技术和自信允许他这么做。

韩金的手在风中停了几秒,又缓缓放下来。

舔了舔被压了牙印的嘴唇。

袖口突然感觉到有什么硬物,一张纸片滑到手心。

韩金收了枪把它展开来。

一条烫金的,毒蛇。

不同的是,旁边用血画了一颗爱心,歪歪扭扭难看得要命。

 

韩金想起那人在他枪口下的胡言乱语。

“诶你知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能动杀心,却不可以动心啊?”

“如果真的动心了怎么办?”

韩金都不记得自己当时为什么有耐心听他说完这些话。

“哎,我觉得我们可能很难有机会能合作。”

“为什么?”韩金突然不再继续装哑巴。

胡硕杰的抽疼着吸了口气,又呼出来:“因为我怕,我只会想着和你谈情说爱。”

韩金的脸突然绷紧。

胡硕杰做着手势让他别生气,然后又笑起来:“开玩笑的啦。”

 

韩金的手指慢慢磨着那个浮在纸上的图案。

嘴角慢慢地扬起来。

人如其名。

是伶牙俐齿的慢性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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