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懂校园恋爱】空集（五）
-前文
=========================================
公交车过站，轮胎带起风沙，李懂张着嘴灌进了一口尾气。
“咳咳咳！”李懂赶紧捂住口鼻咳嗽了几声。
“有这么惊讶么？”顾顺皱着眉，“行了，我骗你的。”
李懂要坐的那辆车正在进站。
“诶诶，我的车来了。”伸手从书包的侧边口袋掏出公交卡。
“嗯，明天见。”顾顺跟他招招手。
“滴”
刷卡上车。
李懂隔着车窗看见顾顺跨上自行车，转动车把划出一道圆弧，像电视剧里的装逼男主一样帅气离去。
真羡慕啊，李懂突然也想成为一个跟风狗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修远又开始抄作业了。
“让你昨天走那么急，活该。”李懂把作业本掏出来整理好。
“这不是新副本开了嘛”陆修远顺手又拿了李懂的英语作业。
“你英语作业也没写？”
“没没没，写了，对下答案。”陆修远嬉皮笑脸地说。
李懂白他一眼。
“对了，昨天骑我那车，脚感如何？”陆修远一心两用的功夫倒是练出火候了。
李懂又想起昨天公交车尾气中的那一句“我喜欢男的”，“一般般吧。”
其实他昨天也没能骑成啊，跟着顾顺一路推着车走。
李懂抬头看了看正在收作业的严心蕊，今天也是发光的美貌呢。
跟昨天慌慌张张跑路的完全联系不在一起，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小心翼翼的一件事吗。
严心蕊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一般，转过头来，朝李懂笑了笑。
陆修远看着俩人眉来眼去，不爽了，伸手在李懂眼前晃了晃：“诶诶诶，看什么呢，朋友妻不可欺啊。”
李懂赶紧回神：“瞎说啥啊你，顾顺他.......”喜欢男的。
李懂及时刹车，惊出了一身冷汗。
“顾顺咋啦？”陆修远问。
“没啥，你赶紧抄，我要交作业了。”
从食堂出来，路过便利店，陆修远挤进去买了几包零食。
分给李懂几包，两个人慢慢在操场晃悠着。
顾顺又带着篮球社的社员在挥洒青春了，旁边集合起了一圈围观人员。
“你说顾顺整天都打篮球成绩怎么还这么好呢，人又长得帅，女朋友又好看，哎......”陆修远嚼着小浣熊干脆面，叹出一口烧烤味的气。
迎着春日的暖阳，李懂伸了个懒腰，眼睛眯起来，阳光盛在眼睛里晃呀晃。
“那说明人有天赋，哪能跟你似的。”李懂扔一颗旺仔QQ糖进嘴里，荔枝味儿。
“哎，好像结束了。”
俩人坐在国旗台下，活像两个退休后的老大爷。
陆修远拍拍校服上沾的干脆面碎屑，站起来向顾顺招手：“顾社长，饿了么？”
顾顺看见两人，小跑着过来了。
“消食呢？”顾顺用手指夹了包蒜香青豆出来拆开。
“嗯嗯，感谢顾社长上回为我赎回美人！”陆修远赶紧又分两包豆给顾顺，“我真的是无以为报呀！”
顾顺挑眉笑笑：“不如卖身吧？”
李懂正在那灌可乐，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联想起昨天的爆炸性发言，碳酸气体直往上涌：“咳咳咳！”
顾顺把身体重心往右边靠靠：“你是嗓子不好吗？”
李懂摆摆手。
“卖身啊，可以可以，怎么卖？”陆修远狗腿地帮顾顺拧开了一瓶冰红茶。
顾顺仰头喝一口，喉结上下一动。
“一个怕是不够啊。”顾顺似笑非笑，伸出手指点了下李懂，“买一送一吧。”
陆修远赶紧扶着李懂的后脑勺被迫他点了下头：“他同意了。”
“有病啊陆修远！”李懂站起来踹陆修远的屁股。
“下个月跟隔壁学校有场篮球赛，有兴趣吗？”顾顺问。
虽然说开学那会，李懂和陆修远就加入了篮球社。
但实际上没参加过几次所谓的社团活动。
一是高一还没有分班，各个学科都要学，烦得很。
二是懒。
不过有一说一，根据陆修远不负责任扯皮，他曾经是初中学校篮球队的队长。
李懂对此表示了深深的怀疑。
陆修远不爽地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看见没，我可是拿过奖的！”
李懂点开来一看：XX街道篮球友谊赛冠军。
“你跟小区的那些老大爷们打篮球什么感觉？”
“还行。”
QQ群里有人代顾顺发了比赛的消息，呼吁大家积极参加。
不一会顾顺给他发来了私聊。
[huyrald] ：篮球赛来么？
一开始李懂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后来赶紧改了个备注，才看起来顺眼一点。
李懂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的。
毕竟，李懂曾经也经常跟朋友们瞎打着玩，规则什么的还是知道的。
行呗，可是我打的不是特好。
[顾顺]：没事，给你培训。
李懂想开开玩笑，发过去：要培训费不？
[顾顺]：不是卖身给我了么？
李懂赶紧把手机反面放回桌肚里，搓了搓自己发热的耳朵。
这几天放学后，李懂和陆修远参与了那所谓的球赛培训。
然后他们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陈博。
“班长，你也打球啊！”陆修远走过去搂着陈博的脖子。
陈博推推被撞歪的眼睛：“是啊。”
“还以为你们学霸都不打球呢。”
“你那是思维定势。”
“什么什么屎？”
李懂赶紧把陆修远拉走，别让他继续丢人下去。
大家一块练运球，传球，培养起了默契。
男孩子的友谊来得就是这么快。
“累了么？我去买饮料。”顾顺抛着球，“喝什么？”
大家纷纷点着单。
顾顺点点头，往李懂那勾勾手指。
李懂喘着气跑过来，顾顺顺手搭上他的肩膀：“陪我去一趟奶茶店。”
“啊，又是我？”李懂无辜地眨眨眼。
“嗯，今儿翻你牌。”顾顺低声说。
靠！李懂在心里暗骂，顾顺演戏演上瘾了吧。
今天徐惠兼职。看到他俩勾肩搭背的过来就说：“诶哟，你俩关系咋这么好了。”
顾顺拍拍李懂的背：“嗯，我的社员自然要好好疼了。”
“点些什么？”
然后李懂听见顾顺把刚才队员们说的饮料名一个字不漏地报出来。
记忆力这么好？
李懂心里有些不痛快，为什么偏偏把我给忘了。
又觉得自己这样像个委屈的小媳妇，赶紧甩甩头抛走这可怕的想法。
一阵冰凉触上李懂的脖颈，赶紧往边上一退。
顾顺拎着一杯冰柠檬水：“你喜欢喝这个是吧？”
李懂点点头接过来。
“累么？”
两个人慢慢地往学校走去。
“还行吧。”李懂扭扭肩膀，“就是肩膀有点累。”
顾顺抬手覆盖上去，帮他捏了捏。
手心微凉，皮肤滚烫。
李懂微微动了下肩膀，又被顾顺按回去。
“别动。”顾顺轻声说。
李懂的脸不知道是因为运动过度还是自己脸皮薄，反正他的脸是红了。
跟天边的太阳似的。
篮球赛的那一天。
周五下午每个班都是活动课，因此围观群众众多。
“大家都按训练时候的来，别慌。”顾顺说。
“好。”
互相搭着肩膀鼓劲。
高一的李懂、陆修远和陈博暂时是替补。
裁判吹哨，比赛开始，啦啦队正在场外奋力地加油。
隔壁学校的篮球社也并不弱，可以说是势均力敌了。
李懂看着顾顺熟练地运球，原地起跳，手腕划过一道弧线。
篮球不沾边地进了球框。
“我靠，牛逼！空心球！”陆修远撞撞李懂，站起来鼓掌。
李懂心砰砰直跳，不知道为何而紧张。
上半场大家各进了一个球，一位队员擦破了手肘，往外渗着血。
可见比赛的激烈。
顾顺拍拍那位负伤的队员：“还行么？”
队员点点头。
李懂给顾顺拿过去一瓶矿泉水，顾顺接过来一顿猛灌。
“陈博，你能上么？”顾顺问。
陈博扶了下眼镜，点点头：“可以。”
“行，下半场你替他。”
陆修远陪着那位队员去医务室处理伤口了。
“我看见他们做小动作了。”李懂低声跟顾顺说。
“嗯。”顾顺应着。
“你......自己注意点。”
顾顺掀起球服下摆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拍拍李懂的头：“知道了。”
下半场又开始了。
对面的一位小个子队员在裁判的死角处狠狠地撞了一下陈博，倒地的时候还踩了下陈博的脚踝：“不好意思啊。”
陈博的眼镜架被撞歪，捂着脚踝在地上呻吟。
一位队员看不下去，推搡了一下：“你没病吧？”
顾顺立刻打了暂停的手势。
李懂赶紧把陈博架在肩上：“我去，他们也太脏了吧。”
两边的队员各被裁判罚下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陆修远已经回来了，看着陈博的脚踝：“我靠，不是人吧？”
作势就要脱掉上衣换好球服。
“你俩行么？”顾顺皱着眉问。
李懂和陆修远都点点头。
都是不服输的年纪，要刚就正面刚啊。
两人立刻脱掉校服上衣，阳光打在少年的脊背上，皮肤泛着光。
顾顺瞄一眼换衣服的李懂，感觉喉咙有些发紧。
赶紧灌一口水下去。
跑，跑，跑，传球，运球，过人。
李懂觉得是自己的本能在趋势自己做着各种动作。
球鞋跟地面摩擦发烫，大张着嘴喘气。
李懂的肋骨被对方的手肘撞到，呼吸的时候隐隐作痛。
比分渐渐落后。
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陆修远咬咬牙把球运出来，远处的顾顺被两个人挡着，陆修远一看李懂，李懂点点头。
手往下一压，球弹着向李懂的方向。
接住了！
对方的球员立刻来防守，顾顺也跑过来，被挡住，挣扎之间摔在了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
计时器还在走。
李懂眼皮上有汗水低落下来，用肩膀狠狠一擦。
拼了。
原地高高跳起来，把球用力抛出去。
拜托了，拜托了！
李懂在心里把太上老君观音菩萨如来佛祖等等叫得出名的神仙都拜了一个遍。
篮球撞上球框，贴着边滚了一圈。
李懂的眼睛死死盯着，不敢呼吸。
篮球有掉出来的趋势，李懂撑着膝盖，拖着酸痛的腿想要跑过去。
身边有一阵风吹过，顾顺飞快地跑动，穿过对方的防守。
跳起来，伸出手指，把下落的球顶了回去。
尖锐的口哨声滑破天空。
“我靠！赢了！！”
陆修远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欢呼。
远处的顾顺被人高高地抛起来。
胸口因为过于用力的呼吸发痛，嗓子里干得有一片沙漠，血腥味翻上来。
李懂被陆修远紧紧抱住：“牛逼啊！”
李懂笑起来，松了一口气。
严心蕊赶紧上去给顾顺送上一瓶矿泉水：“恭喜啊！”
顾顺喘了口气：“谢谢啊。”
拧开瓶盖，悬在空中对着嘴倒了水。
然后看到李懂撑着膝盖在那里休息，脸上带着兴奋后的茫然。
走过去：“诶，接着。”
顾顺把水瓶抛给李懂。
李懂接过来，也说不上话地先灌了一大口水。
顾顺笑着看他：“刚刚做得很不错。”
李懂声音沙哑：“你也是啊。”
顾顺突然朝他张开手臂：“抱一个？”
然后搂着李懂的背把他顺进怀里。
李懂手里还捏着水瓶，硌得肋骨疼。把手抽出去，抬手也抱住顾顺。
挣扎地从顾顺的肩上露出眼睛，看见背后的严心蕊，手里还攥着一块小方巾，是打算给顾顺擦汗的吧？
李懂在背后朝严心蕊招招手，感觉自己像是正宫正在挑衅小三，又把手放下来了。
顾顺抚摸着李懂的背，末了又拍拍他：“走吧，合影去了。”
李懂想，他不是把汗擦我衣服上了吧？
大家开心地举着奖状，陈博光荣负伤，被安排最中间的位置。
顾顺拿着奖杯。
在即将按下的快门的那一刻，顾顺抓着李懂的手放到奖杯上，用力搂着他的肩膀。
“一、二、三、茄子！”
“咔嚓”
篮球赛圆满地结束了。
李懂和顾顺也有了第一张合影。
俩人笑得跟傻逼似的，却在阳光下会发光。
==============================
感情开始升华了哈。
大家都看得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