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宴上,黄景瑜被工作人员们找着各种理由灌了许多酒。
大家总觉得黄景瑜长得这样一张脸绝对是能喝中的能喝。
像喝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旁边的花都沾上了酒气。
经纪人拦住:“好了好了,大家意思一下就行。”
黄景瑜扶着经纪人的肩头往外走。
“喝这么多干啥?”
“高兴嘛。”黄景瑜眯着眼睛笑了下。
被塞进车里,空调的冷风吹在脸上,刚起来一点的清醒很快被浓稠的酒意给按了回去。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希望再睁开眼的时候还是黑夜。
人气上升之后接踵而来的通告,他像被包裹在一大包棉花糖里缓慢地加热,然后融化。
眯着眼睛辨认着电梯上的按键,晃着手指按了两层,然后再按一下把错误的取消。
掏着钥匙,却捅不进去。
“操。”
正准备再试一次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尹昉看着他正准备开锁的姿势,混着一身的酒气和有点皱巴巴的衬衫。
“喝酒了啊?”
“啊。”
尹昉把黄景瑜扶到沙发上,然后把他的外套扒掉,想把他从沙发上推起来去浴室。
推一点松手,黄景瑜又砸回去把沙发背砸了一个坑。
谁能想到荧幕里那个硬汉现在软得像一条趴趴蛇,又像一坨黏黏的果汁软糖。
尹昉叹了口气,只能去浴室把毛巾沾了水,一粒粒地揭开他的衬衫纽扣,然后伸进去给他擦身子。
“凉凉的。”黄景瑜说。
“因为有水。”尹昉把他按住,“别动。”
毛巾沾的是热水,擦过身子以后带着热气迅速蒸发到了空气里。
黄景瑜清醒了一点,把歪着的身子摆正了,然后把自己的衬衫脱掉,裸着上半身。
“像奔驰车标么?”黄景瑜指着自己的胸口。
尹昉有点无语。
“像不像啊?”
“像像像。”
茶几上边的透明水壶装着水,上边还飘着几瓣柠檬,给黄景瑜倒了一杯,然后尹昉站起来要去书房。
刚刚看书的时候太认真了,没注意,被蚊子咬了一口,在小指的第二个关节那,特痒。
黄景瑜拉住尹昉:“去哪儿啊?”
“我去擦点止痒的。”尹昉亮出他的小拇指,“被咬了。”
黄景瑜眯着眼睛,抓着他的手指过来仔细看,一个略白的包周围是浅红色,像是一个小小的尾戒。
“我小时候听人说,口水能止痒啊。”黄景瑜挪动屁股往尹昉边上靠近,“要不要试试?”
没等尹昉回答,黄景瑜就咬住了尹昉的小指。
带着点咸味儿,像鸡尾酒杯沿上的盐粒。
用他右边虎牙的尖端蹭着那个小包。
刺下去,又痒又痛,又磨着骨头,连带着尹昉觉得自己的尾椎都开始有点微微发痒,这种痒的感觉爬上背部,让他很不好受。
“得了得了。”尹昉赶紧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你这是给我上刑呢?”
黄景瑜嘿嘿一笑,抱着尹昉的背,把头埋在尹昉的胸前。
什么奔驰宝马的,还是尹昉牌胸肌躺着舒服。
尹昉用大拇指给自己挠痒,然后摸摸黄景瑜的背,已经被风吹凉了。
“快去睡觉吧。”
“还得漱口…”黄景瑜不耐烦地说,“好麻烦啊。”
最后还是拖着身子去了洗手间,漱口水的凉气从口腔直接从俩鼻孔冒出来,凉的黄景瑜一个哆嗦。
钻进被窝,盖好被子。
在薄薄的一层下边找到尹昉的腿,把自己的腿插进去夹好,腿毛戳得皮肤有点痒。
黄景瑜又去捏尹昉的小拇指:“擦药了吗?”
“擦了,别蹭手上了。”
黄景瑜躺回到自己的枕头上,盯着尹昉的后脑勺,朝他的头发吹凉气,薄荷味儿的。
“干嘛?”尹昉头也不回,“赶紧睡。”
黄景瑜的脚趾挠着尹昉的脚底板。
“你再烦我就给你砸晕了啊。”
“你不舍得的。”黄景瑜笑笑。
黑夜中的呼吸轻柔又绵长,黄景瑜翻了个身平躺,看见头顶上的灯。
他想,赶明儿给尹昉买个尾戒吧,然后自己也跟着凑一对儿。
隐匿于闪光灯之下的那点暧昧的小心思常常让他有点心痒。
晚上做梦的时候,尹昉变成了一只蚊子,在他身上又啃又咬地留下痕迹,然后钻进心脏里,把心脏也给叮得肿起来,黄景瑜想挠又挠不到。
然后猛地睁开眼醒来。
看见尹昉盯着他的胸。
他低头去看,胸口上一个红红的蚊子包。
“奔驰车标怎么了啊?”尹昉笑笑,“肿了。”
黄景瑜也笑笑:“啊,要口水才能止痒了。”
“你想都别想。”